栗尘是背对着客人的，所以客人也看不到栗尘的手到底是什么动作。艾缇娜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，转身过去清洗用具。栗尘也跟在她旁边，清理着炸了煎蛋的锅。
客人吃完之后放下银币就走了，还不忘称赞一声老板和老板娘手艺不错。闹得艾缇娜小脸通红，栗尘倒是脸皮厚，无所谓咯。
只要我摆得够烂，就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。
“说起来，你之前提过要换用具对吧？”栗尘开口问道，“就是做咖啡的东西。”
“啊——对！那个可以换也可以不换，倒是问题不大啦。”艾缇娜摆摆手，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，犹豫了一下，又说，“但要换的话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虽然嘴上说着不要，那我拿钱给你的时候，你不要伸手接啊。栗尘保持着给钱的姿势，内心忍不住地吐槽到。
艾缇娜接过钱，放入储物空间，转身去收餐盘了。
那个男人至少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，但表情的管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。希望是我多虑了吧，栗尘看着艾缇娜的背影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
今天也是没有例外的少客人。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两人关了店，艾缇娜上楼去洗漱睡觉，栗尘坐在单人座上，呈思考状。
最近的事件发生得太频繁了。从之前的消息来看，竭灵药的案件都发生了三起，一例是奥姆告诉我的，一例是伊琳斯亲历的，还有一例是图夫人亲历的。
当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，那家里肯定已经有一群蟑螂了。
那这么说起来，没有被查到的案子还有不少——不对，前几天伊琳斯被袭击的那次，空气里面也有竭灵药的味道，也不知道奥姆他们查出来问题没有。
虽然可以怀疑是针对伊琳斯，但也不排除她就是一个纯受害者。
而且那天，空气里面的竭灵药味道很奇怪，有一种熟悉感，奇怪，我为什么会觉得很熟悉？栗尘想了想，决定去找一下奥姆。
他心念一动，遁入阴影之中。待到他重新出现的时候，他已经到了律言堂附近。
他经过旋转楼梯到奥姆的房间门口时，狐狸小姐正把什么文件往奥姆的桌上放，奥姆的手也在往奇怪的地方放。
“咳咳。”栗尘很夸张地咳嗽了一下。奥姆自然地收回手，看向门口，“哟，稀客。”狐狸小姐放下文件就离开了，离开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。
“你真是有精神啊，大早上就在这里**做的事情。”栗尘调笑道。
“麻了，”奥姆的表情变得复杂，伸手抓了抓短而精致的金发，“你不会大早上来找我就是为了干这事儿吧？”
“不是，”栗尘摇了摇头，随意的靠在沙发上，“我是想来和你讨论一下竭灵药的事情。”
“那正好，这个给你，”奥姆随手一抛，是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小玻璃瓶，“就在昨天晚上，我们缴获的。”
栗尘打开盖子，嗅了嗅味道，出声说，“竭灵药。”
“是，而且我们在这次的竭灵药里面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，”奥姆说，露出一个坏笑，“你要不要猜猜看？”
栗尘沉吟了一下，倒出液体在掌心嗅了嗅。
虽然但是，为什么有一种“扭一扭、舔一舔、泡一泡”的既视感？
“感觉很熟悉，但我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，我和这玩意儿接触应该不是特别多。”栗尘摇摇头，“有何见解？”
“竭灵药的核心是虚灵花，”奥姆说，拿出了一朵灰白色的花朵，“虚灵花的作用应该不用我介绍吧？”灰白色的花朵，就那样盛开着，不算妖艳，甚至花瓣的形状称得上是朴素，但越是朴素的东西，越是精彩。
“解构元素，自身不会和任意元素共存，”栗尘说，“一般用来去除元素凝液里面的杂质或者锻造出可以制造空域的东西。”
所谓空域，就是没有元素粒子存在的地方。
“对的，”奥姆点点头，“这一版本的竭灵药比上一版本多了一种成分，但是我们还分析不出来，他们已经加紧在研究了。”
“竭灵药本质的作用到底是什么？”栗尘忍不住发问了。
“哈哈哈我以为你不会问呢，”奥姆笑着说，“竭灵药就是通过解构你身体中的所有元素粒子，让身体以最纯粹的肉体存在，并且激化肉体的能力。”
“好吧，我明白了，”栗尘想了一想，旋即他又问到，“这个竭灵药有上限吗？无论什么级别，这一小瓶都可以直接解构所有的元素粒子？”
“我们没试过，”奥姆说，“但我不建议你尝试，虽然我们都能通过吸收元素粒子而恢复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栗尘点点头，“关于那些案子，你们有头绪吗？”
“你指的是哪方面？”奥姆问。
“案子的相关程度，”栗尘说，“我已知的几起里面，两次都相关于伊琳斯。”
看着奥姆疑惑的神情，他又继续说，“第一次是雨夜，第二次是学院那次。我当时藏在你影子里的灵体感觉到了竭灵药。”
“你是说怀疑是针对伊琳斯的？”奥姆问道。
“不确定，因为我得知的就两起，但是可以看一下相关的可能性。”栗尘说，“可以从那个男生的药剂来源调查，又是新一代的竭灵药又是伊琳斯的。”
“这是个新发现，我们之前有过想法，但是没有证据，”奥姆说，“受害者都不是超凡者，所以用了竭灵药也没有办法通过元素粒子来判断。还有，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新成分，”栗尘耸耸肩，说，“我当时就感受到了，但不是太确定，直到刚刚我确切地感受到了第二次才给你说的。”
“那瓶你留着吧，拿回去研究一下，如果能确认，就给我打通讯，别发信息了，懒得看。”奥姆挥挥手，看了看通讯器上面的信息，“侦察组那边又有消息了，是关于持戒者的，有后续我再给你说。”
栗尘点点头，表示理解。
栗尘又借助影遁返回了自己的店，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，听到楼上传来“踏踏踏”的脚步声。
“好你个栗尘，大早上的又跑去哪里了？”几乎是一见面，艾缇娜就劈头盖脸地骂着，“有个我还不够是吧？趁我出去睡觉就去找别的女人鬼混？”
可能是因为才睡醒，艾缇娜还带着一些起床气，身上穿着睡裙，发丝凌乱没有来得及打理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，嘴巴嘟起。
话刚说完，艾缇娜就猛然发现了不对劲。自己因为栗尘身上的气味而惊醒，跑过来骂他一顿又算什么？我不会是在乎他吧？怎么会，不，他只是我的血食兼店主而已，不是的。艾缇娜想到这里，转身就往卧室里跑。
“不是……”栗尘刚想出声辩解。不是，她突然发什么疯啊，还因为生气而脸红？不想丸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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